現代農夫賴青松
第一次看見賴青松的時候,是在2004年的夏天,一個外表看起來不修邊幅的年輕人,他是舅舅的朋友,舅舅說這個年輕人瘋了,日本留學回來,竟然回鄉下種田,我吐吐舌頭說,有時候書讀太多,思維已經不同於常人了,賴青松笑笑的沒回答,然後就下田去忙了....
最近,我在電視新聞上突然又見到他,原來種田還可以種出名聲,種出理想,種出快樂,這個年輕人真不簡單,我找機會還要再找他開示一下,確認我的人生目標....
新迴遊主張──返鄉工作,可以簡單,也可以富足 (網路文章轉貼)
在英國,去年已有300萬英國人選擇「往低處走」,整個歐洲也有1200萬人趨向過簡單生活,較1997年時成長30%。 在台灣,則有43%的都市人,希望放下目前的工作搬到鄉下生活,選擇低薪而簡單的生活,已經成趨勢。
「人生的遺憾不在於過去,而是很想做的事,到死都沒有去做。」廣告文案創意人楊梨鶴遷居田園已經六年, 提早十年去圓這個夢想,是因為她罹患了癌症。楊梨鶴曾經走過一段標準台北人的工作狂生活,她可以趕稿寫作, 七天七夜不睡;為了多賺錢,客戶來者不拒,寫到手抽筋而莫名其妙大哭。生病讓她解開了人生密碼:為什麼一定要十年後!
都市人總是被「人往高處爬」這句古老的訓辭,鞭策著向前。但是,「賺多少錢才夠去得一個癌症?」 三十四歲的農夫賴青松說,把一個健康的人生好好活過,不要等到生病、意外,才大徹大悟。 賴青松是一位「碩士農夫」,原本有機會繼續在日本攻讀博士,但他放棄了。去年四月,在正值壯年時期, 到宜蘭鄉下插秧,選擇過「不會賺到錢,但會得到快樂」的生活。
一撮黑髮束在腦後,五十九年次的賴青松穿著一件領口已經鬆開成荷葉邊的T恤,腳上的黑污似乎怎麼樣都搓洗不掉。 建中、成大畢業,還擁有日本環境法碩士學歷,賴青松卻是一位全年照顧農地的「田間管理員」。 他每月領固定薪水三萬,帶著一家四口落腳在一間廢棄工廠後面的小鐵皮屋。 屋前的空地是客廳也是飯桌,一次颱風就能把杯碗吹上天;後院就像一般農家,養雞、種菜。
他的外表很鄉土,言談間卻很不農夫。
回溯賴青松的歷程,從鄉下到都市,又從都市回到鄉下,這麼多年來,他一直在探索生命的著力點。
國一時,因為父親生意失敗跑路,賴青松被當佃農的祖父帶回鄉下撫養。寄人籬下的這一年,他親身體驗: 吃一口飯就得做一分工的農村法則。每天跟著務農,賴青松看到祖父那種雙腳踩在土地上的無畏和無懼, 才知道,人和土地是站在一起的,如何對待、它就如何回報。「我知道自己是什麼種,一直在找尋適合的環境,」 不能被種在漂亮的花盆中,野地裡賴青松才能成長。
但長大後,他還是不能免俗的要在都市闖蕩。在台北,賴青松曾經在主婦聯盟「綠主張共同購買中心」 當到副總經理,有時一週工作七天、還副總兼司機,但是年輕自負的性格,使得他在組織內感覺壓迫,終究離開。 之後,他從事日文翻譯,但是他挑作品、不喜歡大量翻譯,在你爭我奪的都市現實,不爭就沒機會。 賴青松清楚知道這不是他長久想做的工作。
回歸鄉村的念頭越來越強烈,有一年的時間,賴青松過得很不快樂,「怎麼才能找到對的路?」賴青松直覺自己快要崩潰, 必須徹底放空去想清楚,於是他離開職場,到日本念碩士。
念完書後,他再度排徊於十字路口:繼續讀博士?或者回台灣?如果回台灣,能做什麼?他想回鄉下的念頭還是濃厚。 後來,一位農友何金富想出「榖東俱樂部」的點子,給了賴青松圓夢的勇氣。由榖東們以一台斤六十五元、 一年至少預購三十台斤的方式,共同成為委託種植事業的合夥人。 簡單來說,榖東出錢、他出力,固定薪水讓他實現當農夫的夢想而不會餓死。
賴青松擁有五十三歲的何金富所沒有的年輕體力,何金富則有賴青松缺乏的耕作經驗,他們幾乎是一拍即合。 賴青松在宜蘭冬山鄉一片山腳下的田裡,終於找到生活和工作結合的生存方式。
問賴青松,成天在雜草和爛泥之間,會快樂嗎?他的回答是:「過去我羨慕別人的快樂,後來才發現, 原來快樂並不是因為做的事情,而是因為做的是『喜歡』的事情。」他描述回到鄉下的日子,田裡頭的事情, 就像在玩game,但是沒有破關手冊,「颱風來襲,彷彿子彈打中我的心臟,」賴青松形容,豐收時就和破關的快感一樣爽。
這位碩士農夫樂在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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